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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“围剿”阶段,周副主席叮嘱我们每天替他准备两样东西

2019-02-20 16:05 来源:祖国网

    1933年深冬的一天,从第五次反“围剿”的前方来电说,朱德总司令、周恩来总政委率领的红一方面军指挥机关,最近将从宁都回到瑞金的乌石龙,与中革军委总部会合。当时,我(吕黎平)在军委作战科当参谋。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,欢欣鼓舞,奔走相告。中革军委代主席项英,总参谋长刘伯承等首长,动员我们为前方来的同志安排好食宿,并准备召开欢迎大会。同志们有的扫房间,有的准备红米、南瓜,还有的排练文艺节目。大家一心想把欢迎大会开得热闹些,让前方来的同志生活得好些。

第五次反“围剿”紧张阶段,周副主席叮嘱我们每天晚上替他准备两样东西

1932年12月,红军第四次反“围剿”胜利后,周恩来(右三)、朱德与红一方面军的部分领导合影。

    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回来的准确日期,都兴奋地等待他们的到来。一天夜里,我们正在酣睡,朱德总司令、周恩来总政委率领的红一方面军指挥机关的同志们,突然静悄悄地在黎明时分来到了军委总部门前,在那棵大樟树下面的池塘边休息。总部值班参谋看见后,急促地叫醒大家。我们惊喜地拥出门来,揉着眼睛,只见穿着灰白军衣的朱总司令、周总政委正和先迎上去的同志一一握手问好。在欢乐声中,我们为自己睡意朦胧的状态感到有点不好意思。周总政委看出了我们的心思,笑着对大家说:“战争年代,还是简单朴实点好。我们事先没有电告回来的准确日子,就是为了不惊动大家。现在这样会合不是很好嘛!”听着周总政委恳切实在的话,大家心里热乎乎的。前后方的同志们手拉着手,互相问候,大樟树下,响起了一片欢乐的笑声……

    吃完早饭,周总政委安排好前方回来的同志休息,不顾一夜行军的疲劳,习惯地走进办公室,紧张地开始工作起来。

    办公室设在天井后面一间30多平方米的江西式新房里。为了便于军委首长工作,当时总部一局的左权局长,在里面安排了四桌四凳,作为项代主席、朱总司令、周总政委和刘总参谋长集体办公用。周总政委进屋扫视了一下说,再增加两张桌子,三把凳子,其中一桌一凳给左权局长,另一桌两凳给两个值班的作战参谋。接着,他操着江苏口音深有感触地说:“作战指挥机关工作的好坏,关系到红军的胜败存亡。指挥员和参谋人员一起办公,便于指挥人员及时地了解情况,正确实施指挥,提高工作效率,这在前方已经成了习惯。我看在这里也同样适用,而且这样做也节省了房子嘛!”其他几位首长一致赞同这个意见。从此以后,我们值班参谋就和军委总部首长在一起办公了。

    不久,党中央决定项英同志另有任用,免去了他的军委代主席职务,任命朱德同志为军委主席兼红军总司令员,周恩来同志为军委副主席兼红军总政委。从这以后,我们都称呼周恩来同志为周副主席。

由于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,我们经常受到周恩来同志的关怀和教育。那时我才17岁,没念几天书,参谋业务也不熟,虽然当时形势很紧张,但周副主席还是经常利用点滴时间,辅导我学习文化,指导我提高参谋业务水平。起初,我不会写电报,他就给我讲什么样的电报需要加“急”或“十万火急”或“万万火急”的字样;怎样把电文写得简明扼要。他还再三叮嘱我:电报的内容文字一定要清楚、准确,千万不能用含糊不清的词句和潦草的字书写,否则就会出大错,贻误战机。从1934年初至1935年7月,我一直在周副主席身边工作。在他的亲切教育下,通过实践,使我的思想觉悟和业务水平都有了很大提高。

    1934年5月,第五次反“围剿”进入了紧张阶段。为了保证对部队不间断地指挥,我们作战科8个参谋两人一班,每班8小时,昼夜轮流值班。当时,总部只有朱总司令、周副主席和刘总参谋长3位首长直接负责指挥红军作战。

    周副主席考虑到朱总司令年纪较大,刘总参谋长的一只眼睛负伤后失去了视力,为了照顾他们的身体,就主动提出由他一人担负夜间的值班任务。他特意叮嘱我们,每天晚上替他准备两样东西:一盆凉水,一杯浓茶。每当极度疲倦和瞌睡袭来时,他就用凉水浇头、擦脸,喝浓茶提精神。水洗温了,泼掉,再从深井里打水换上;茶泡淡了,倒掉再冲。就这样,周副主席每天坚持工作十八九个小时。在指挥打福建沙县的紧张时刻,他竞连续两三天没卧床休息。仗不那么紧了,夜间可以就寝时,周副主席又给我们定了一条规矩:在他睡着时,如有重要情况报告,不但要把他叫醒,还要扶他坐起来,待他完全清醒后,再报告情况,请示问题。他用过去曾经在似醒非醒中听汇报,工作差点出了问题的事例,提醒我们不能马虎。就这样,周副主席一直坚持到离开瑞金长征,发完最后一份电报,才赶上大部队,直接指挥长征中的军事行动。

    周副主席在工作上坚持高标准,在生活上却要求低水平。那时的环境和生活条件都很艰苦,军委、总部机关每人每天只有十二两糙米(一斤为十六两),不到一钱的土盐,很少吃上荤菜,油就更难见到了。军委首长和我们机关的干部、战士一样伙食标准,一起吃饭。开饭时,每人分一个用蒲席织的煮饭包。我当时年轻,正是发育阶段,一包饭几口就吃光了,到了晚上值班,肚子就饿的咕咕叫,心里直发慌。周副主席十分关心我们几个青年人,每到吃晚饭时,总是把他那份饭分出一些给我们几个参谋。我看着周副主席长长的胡须,消瘦的面容,两个颧骨越“长”越高了,就怎么也不忍心再吃他的饭了。他却微笑着说:“你年纪轻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应该吃得饱一些。我已经成年,身架骨骼已定形了,少吃点没有关系的。”

第五次反“围剿”紧张阶段,周副主席叮嘱我们每天晚上替他准备两样东西

红军时期的周恩来

    我们知道周副主席喜欢喝米酒,所以,在长征途中,每天打前站的参谋,总是想法子在宿营地给他买。偶尔弄到一点,可他总是要坚持同我们一起喝。我们一推辞,他便说:“苦同当,福同享。我一个人能喝得下去嘛!”记得在打福建沙县的战斗中,三军团缴获了敌人的一点咖啡,送给军委首长,周副主席得知后,硬是坚持总部机关每人都能分享到。我就是在这次分配中,第一次尝到了咖啡的滋味。

    有一回在行军途中,我的脚脖子被蚊虫咬后,感染化了脓,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,伤口痛得直钻心。周副主席知道后,立即对当时在总部一局担任指导员的康克清同志说:“吕参谋的脚化脓了,行走困难,把我的担架给他坐。”当康克清同志叫人把担架抬到我的面前时,我怎么也不愿意坐。她说:“这是周副主席的命令。”我一听,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心想:党中央考虑到周副主席负有繁重的工作任务,配给他一匹马、一副担架,但他很少坐,总是把马和担架让给伤病员,自己却和大家一道行军。虽然周副主席经常走肿了腿,脚掌磨起血泡,可是每到宿营地,部队休息了,他又摊开了地图,紧张地忙碌起来。他常常是趴在桌上打个盹就算休息了。部队要出发了,他又同值班作战参谋留在后面做善后工作,直到最后一份电报发出,才放心地赶到队伍前面,随时掌握情况,指挥行军、作战。他这种呕心沥血、竭尽全力的工作精神,怎能不使我感动呀!

    后来,我又得了疟疾病,发高烧,不能行走,在周副主席的关怀下,又整整坐了3天担架,身体才恢复了过来。在艰难困苦的战争年代里,如果没有周副主席这种无微不至的亲切关怀,哪能有我的今天呀!而周副主席关照过的同志,又何止我一个人!半个多世纪过去了,然而,每当我回想起这些终身难忘的往事,仍历历在目,一种怀念和感激之情,油然而升,不能自抑……

第五次反“围剿”紧张阶段,周副主席叮嘱我们每天晚上替他准备两样东西

1936年10月,红军经过长征成功到达陕北后,周恩来和邓颖超在保安合影


第五次反“围剿”紧张阶段,周副主席叮嘱我们每天晚上替他准备两样东西

吕黎平将军简介:

    吕黎平,原名吕继熙,化名李维先。江西省兴国县人。1917年1月出生,1930年加入县工会,投身革命,1931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,1932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,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
    土地革命时期,任兴国县少年先锋队总队长,中国工农红军军事政治学校政治部青年干事、叶剑英校长机要秘书,中革军委总司令部作战局参谋,红军前敌总指挥部作战局作战科副科长,红军西路军总指挥部情报科科长等职,参加了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三、四、五次反“围剿”和二万五千里长征。

    抗日战争初期,受党中央委派入新疆航空队学习飞行,担任飞行班班长、党支部书记,成为我党培养的第一代飞行员之一。

    解放战争时期,先后任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飞行教员队队长、训练处处长,沈阳、平津军管会航空接管处处长,南京军管会空军部部长等职,参加了辽沈、平津、渡江战役。

   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历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第四航空学校校长,丹东中朝空军联合司令部作战指挥员,空军指挥员训练班主任兼党委书记、空军高级航空学校校长,福州空军指挥所值班指挥员、空军第一军军长,沈阳军区空军副司令员、沈阳军区空军正兵团顾问等职。

    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,1961年晋升为少将军衔。荣获二级八一勋章、二级独立自由勋章,一级解放勋章,1988年7月被中央军委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。

    2001年1月22日因病在沈阳逝世,享年84岁。


(责任编辑:黄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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