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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是两弹元勋的开国中将,为何逝世多年后遗体才得以安葬

2020-09-27 12:17 来源:《祖国》杂志

曾是两弹元勋的开国中将,为何逝世多年后遗体才得以安葬

开国中将王秉璋(1914.01.14-2005.09.25)

    开国中将王秉璋的一生充满着传奇。革命战争时期,他擅长作战,创新的战术在作战中多次起到扭转局势的作用,并在全军广泛推广;新中国成立后,他为我国的空军和导弹事业作出了突出贡献。然而晚年的他却因林彪事件入狱十载,去世12年后遗体才得以安葬。

从通信员到旅长

    王秉璋,1914年1月14日出生于河南省安阳县一个农民家庭。1929年加入了冯玉祥创办的无线电学校任通信员。中原大战失败后,冯玉祥的西北军被蒋介石收编,王秉璋划归到26路军。不久后,该军被蒋介石抽调南下与红军作战,但不愿相互残杀的26军全体将士们在季振同、赵博生、董振堂等人领导下,发动宁都起义,随后,王秉璋随起义部队参加了红军。1935年,他转入中国共产党,并参加了长征。

    1937年七七事变后,王秉璋所在的红1方面军被改编为八路军第115师,王秉璋任115师作战科科长。参加了广阳伏击战,午城、井沟等战役战斗。

    1938年2月,八路军115师参谋长周昆借到国民党军第二战区司令部开会之机,携带军费潜逃。自周昆潜逃后,师参谋长一职长期空缺。1938年3月8日,八路军总部任命王秉璋为参谋处长,司令部的工作开始由他负责,实际上是行使参谋长的职权。

曾是两弹元勋的开国中将,为何逝世多年后遗体才得以安葬

王秉璋(右一)在山东115师师部的留影

    1939年3月1日,115师代师长陈光率师部及686团进入山东,中共中央北方局指示成立鲁西军政委员会,由陈光、罗荣桓、王秉璋、黄励、张霖之、赵博、朱则民等七人组成。日军得知“平型关下来的老八路来了”后,来了个九路围攻。八路军115师师部和686团等部在陆房一带陷入日军重围,王秉璋协助陈光指挥部队与敌鏖战,最终胜利突围。

    此战后,王秉璋和政治部副主任黄励率师直大部分人员组成“东进支队”开赴鲁南。这年冬天,王秉璋率领特务营的两个连前往郯县码头镇,支援国民党顽固派攻击的地方独立营。他率部夜涉结着薄冰的沂河,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镇子,将顽军一个营全部俘虏,随后在镇外伏击前来增援的顽军。两次战斗共消灭顽军600多人,我方仅伤亡3人。

    1940年秋,115五师在桃峪召开高级干部会议,会议由罗荣桓主持,肖华、杨勇、王秉璋分别作了冀鲁边、鲁西、鲁南的工作报告。会后,王秉璋调任鲁西军区司令员兼教3旅(343旅)副旅长。

战术创新获推广

    1942年12月,王秉璋调任教四旅旅长兼湖西军分区司令员。

    王秉璋在抗战时期最大的成就就是发明了“交通壕近迫作业攻坚战术”。此战术后来在全军推广,还印刷小本子取名《交通壕攻击》,发往各军各部。

    交通壕攻击是当时在敌后物质困难的条件下采用的一种攻坚办法,主要用以对付敌人的碉堡圩寨。简单来说,就是在敌火力下筑成一个电光形的交通壕,不仅筑到外壕里面,而且把两条外壕中的“自然土”(即外壕与内壕中间未挖之土)统统挖掉,一直挖到内壕。然后,从内壕中架起梯子,爬上圩墙,去消灭敌人,拔掉“钉子”。这属于强攻,而不是偷袭。

    早在红军时期,由于武器装备极差,面对国民党的堡垒和土豪的围寨,没有好的攻克办法,“攻坚”经常是得不偿失,甚至失利。因此,寻找攻克堡垒围寨战术也便成了红军指战员的梦想。王秉璋的梦也是那时开始的。通过多次实战的经验,王秉璋身受启发,初步摸索出一套以交通壕近迫作业、巧妙组织己方火力压制敌方火力,从而攻克敌方据点的战法,这就是交通壕攻击战术的萌芽。

    最典型的战例是1943年7月的“反碉堡战役”,经过周密部署和充分准备,教4旅仅用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的时间,就夺取了日伪据点130多个,以伤亡100多人的轻微代价,取得歼敌近万人的战果。在湖西的一系列战斗中,交通壕近迫攻坚战术在实战中日臻完善。获得了巨大战果,彻底扭转了湖西的被动局势。

曾是两弹元勋的开国中将,为何逝世多年后遗体才得以安葬

王秉璋撰写的战斗总结

    1944年底,王秉璋率八路军3个团南下支援新四军作战,他向新四军第4师介绍交通壕近迫作业攻坚战术,引起该师首长的高度重视。11月8日,第4师营以上干部在曹市集专门听王秉璋作报告。王秉璋率部北返后,第4师司令部将这个报告付印成册,取名为《交通壕攻击》。张震参谋长在序言中称其为“战术上之新创造”,并言:“在近迫作业及作业与火力配合上使顽敌无漏隙可乘”。交通壕近迫作业攻坚战术在抗战末期和解放战争中逐渐推广开来,尤其在三大战役中发挥了巨大威力。如辽沈战役攻克义县和锦州之战,淮海战役围歼黄百韬、黄维兵团和杜聿明集团之战,平津战役中攻克天津之战。王秉璋的创新战术为多次战役战斗取得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。

负责志愿军空军作战

    1949年10月25日,中央军委任命刘亚楼为空军司令员、肖华为空军政委兼政治部主任、王秉璋为空军参谋长。这是最先获得任命的三位人民空军将领。

   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,王秉璋负责空军的作战和训练。空军参战后,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到安东前线去了解作战情况,解决具体问题,传达军委、总部和空军的命令,帮助志愿军空军制定作战计划。有时候,他在安东一呆就是一二十天,甚至时间更长。情况紧急的时候,他一个晚上就在安东与北京之间飞两个来回。特别是在刘亚楼因病休养期间,王秉璋的作用显得更为突出,他直接受领军委的指示和命令,并主持制定空军的作战计划。不少作战计划是以王秉璋个人的名义上报总参和毛主席的。例如1952年7月的中、苏、朝三国空军联合作战计划,上有粟裕副总长的笔迹:“此计划已经主席同意,望按此执行。此致空军王参谋长。”

曾是两弹元勋的开国中将,为何逝世多年后遗体才得以安葬

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

    1952年美国大选,美国国内的政治因素影响了板门店的谈判,同年冬,板门店谈判陷入僵局,地面战线稳定在三八线附近。针对这一情况,中央军委和志愿军总部将反登陆作战准备作为首要任务。1953年1月3日,主持军委工作的彭德怀下达了《防敌侧后登陆对空军作战的要求和指示》,空军党委常委会决定由王秉璋主持草拟反登陆作战计划。当月5日,王秉璋去安东,与志司王政柱副参谋长和空联司首长制定具体作战计划,这份计划由王秉璋亲笔起草。回京后,刘亚楼等审阅同意,随后就以王秉璋个人的名义上报中央军委。2月5日,黄克诚向毛主席上报。2月8日,毛主席批示:“照办。”

     1953年2月6日,中央军委任命王秉璋为空军第一副司令员兼参谋长。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。荣获二级八一勋章、一级独立自由勋章、一级解放勋章。

“两弹”背后的有功之臣

     1960年2月,中央军委扩大会议通过的《国防建设工作纲要》强调:要以原子弹、导弹为主,而且是以导弹为第一,集中一切人力、物力、财力来着手研究和解决这个问题。3月8日,周恩来任命空军第一副司令员王秉璋兼任国防部第五研究院(导弹研究院)副院长。1960年4月,王秉璋开始主持中国导弹研制工作。王秉璋到五院时,正是中苏关系恶化,苏联撤走专家的时候。他深知责任重大,立即在五院进行传达学习,在那个艰苦创业的火热年代,他与政委刘有光,副院长钱学森、王铮、刘秉彦等人密切配合,共同指挥了一场意义非凡的特殊战役。他们顶住了苏联撤走全部专家和拿走技术资料的压力,度过了三年自然灾害国民经济困难的时期,最终取得了震惊世界的一系列重大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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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任国防部第五研究院院长的王秉璋

    在全体人员的共同努力下,“东风一号”发射成功,虽然是仿制苏联P-2导弹的一种近程地地导弹,但是迈出第一步就是很大的胜利。导弹全长17.68米,弹径1.65米,起飞重量20.4吨,采用一级液体燃料火箭发动机,最大射程600公里。可携带1300公斤的高爆弹头。该型导弹没有实战部署过。但王秉璋领导的五院通过仿制P-2导弹建立了自己的导弹研究体系,培养了一批导弹专家。

    随着形势的发展,中共中央、中央军委对导弹的研制、生产有了越来越高的要求。1963年9月9日,聂荣臻对五院的工作作出了指示,明确规定了五院型号研制任务、发展研究工作的方针和科技队伍的建设。虽然道路曲折,但经历了很多次失败之后,王秉璋他们终于成功了。1964年6月29日,王秉璋和钱学森去靶场再次组织曾经在首次发射中试验失败的“东风二号”发射试验,连射三发,全部成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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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风-1号短程道导弹

    1968年10月,王秉璋又开始主持整个国防科研战线的工作。上任伊始,他就奔赴西北,成功组织指挥第10次核试验。1970年,“东风-4号”发射成攻。4月,以“东风-4号”为基础的“长征1号”运载火箭成功发射了“东方红一号”人造地球卫星,在王秉璋主持导弹研制工作期间,中国地地导弹从“东风一号”短程导弹到“东风五号”洲际导弹接连发射成功,并成功研制了多种型号的地空导弹和海航导弹。揭开了中国航天史的崭新一页。

因林彪事件入狱10年

    正当王秉璋沉浸在“东风-5号”洲际导弹发射成功的喜悦之中时,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改变了他的命运。1971年9月13日,林彪叛党叛国,乘机逃走后机毁人亡。“九一三”事件后,中央及时作出了在组织上清除“林彪死党”的决定。

    王秉璋早年是林彪手下一名警卫员,一次外出巡视,因为穿着从日军缴获来的军大衣,友军把林彪当成日军高官,开枪把林彪打下了马,王秉璋不顾危险,翻身下马,抱起林彪快速转移。事后,林彪痊愈,十分感念王秉璋的救命之恩,两人相处既是上下级又是很好的朋友。后来,王秉璋也逐渐成为了林彪手下一员虎将。因为王秉璋和林彪的特殊关系,党内开始出现对王秉璋怀疑的声音。

    如何处理王秉璋,周恩来总理是非常慎重的,他亲自参加了国防科工委的三次党代会。第三次时,他是坐在屏风后听会。王秉璋在会上讲了自己与林彪的关系。中央最后决定,对王秉璋停职审查。王秉璋被收审、关押了整整10年。1981年王秉璋将军获释。

曾是两弹元勋的开国中将,为何逝世多年后遗体才得以安葬

晚年的王秉璋

    2005年9月25日,王秉璋同志在北京逝世,享年91岁。

    因为王秉章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,所以他的遗体一直保存在医院。直到12年后的2017年5月31日,遗体告别仪式才在301医院举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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